古都西陵,历来是天下圣地,百姓皆对此地心生敬畏。夏后帝姒启,正是在这里开创了华夏王朝,为百姓创造一代盛世。姒启晚年,却是诸侯并起,欲伐天子。今古都会,正是展现王权、平众叛乱、以安民生之际。
“启禀帝上,五位帝子已经到了,现在正在殿外守候,随时同帝上前往麟德台会见诸侯。”天机营掌门断不悔言于姒启。
“好。移驾麟德台。”
“是。”
帝上移驾,自然少不了天机营的护卫。作为八大门派之一的天机营,就驻在王城内,那些诸侯纵是兵甲数千,也敌不过八大门派的秘门玄术。作为王城护卫的天机营,自是厉害。
“父王,今日圣会,不知母后是否出席?”姒启四子姒仲康问道。其母后乃涂山狐族之嫡女,在涂山会盟时嫁予姒启,以定盟约。姒启相信,王族尚有涂山氏与天机营的支持,诸侯亦不敢闹大。
姒启很是自信地笑道:“你母后估计已经在麟德台会见诸侯了。”
正应了姒启的话,涂山帝后正在与诸侯会见。自古以来,涂山狐族便处于充满清灵之气的涂山之中,对山中万物,皆是颇有见解。这厮间,涂山帝后正向诸侯介绍涂山,以及人族鲜少学习的召唤术,以让诸侯心生敬畏,保王朝太平。麟德台内外,更有天机营精兵把守,各诸侯的“护卫”,也难近台殿一步。涂山帝后与诸侯相聊甚欢,言语丝毫不逊于在座任何一位王公侯伯。须臾,姒启到了。
“帝上驾到——
五位公子随君到——”
诸侯以礼敬姒启,姒启亦还礼。姒启与众公子归予自位,安坐。
“诸卿,今日大会,乃庆我朝太平盛世,祈福天下永安好之会。寡人相信诸卿皆焚香沐浴,心诚待之。在此,寡人敬诸卿一杯。”言毕,姒启举杯微笑,示意诸侯,一饮杯中酒。诸侯亦举杯,相互敬之,干。
“今日一会,还有目的之二。我朝盛世,而寡人老矣,年况愈下,当选太子以继承帝业,而稳国本。”姒启道。
其实诸侯各怀鬼胎。嫡长子姒太康,是继承法中指定的继承人;嫡二子姒元康,和庶二子姒武观一样,大权在握,人心稳定,不少老臣支持,若太子之位不能顺利落在他们头上,可有的是好戏;庶长子姒伯康,附属于姒武观;嫡三子姒仲康,自小与太康交好,是朝内朝外公认的真兄真弟,不用问,也知道其立场了。
如此富含阴谋的话题,当然是要被岔开的:“帝上,不知婉玲公主在冰心修炼如何?”
姒婉玲,嫡公主。姒启一共有五个儿子,却一直不曾生出女孩子,因此对这唯一一位公主十分重视。年仅八岁时,就被送往八大门派之一的冰心潜心修炼,也只逢佳节回王城而已。如今也有二十余岁了,修炼愈是紧张,许久不曾回来,因此有大臣以她为话题并不奇怪。
“婉玲今天刚回来,正在洗漱打扮。这女孩子家,麻烦着呢!”姒启笑着与大臣说道。
这话音刚刚撂下,就有人通报婉玲公主驾到。众人与婉玲公主互礼完毕,方夸赞婉玲公主一副美人相。那五个哥哥对这样一个妹妹也宠爱倍加。
……
“姒武观,你好大的胆子!竟然背着王朝联手幽都,你作为太子,如何做得这丧尽天良之事!”姒启质问道。
姒武观仰天长笑,令人倍感寒意。遂答道:“父王,那你亲手把他人的母亲扔进铸剑炉铸剑,又是何等?从今日起,我姒武观,不再是王朝太子,而是幽都朔方城城主——七夜。”
冰冷的话语掷地有声,就连姒启也胆颤心惊。是啊,十年前的政变,武观的母亲眷夫人成为了牺牲品,被他亲手投入铸剑之炉,铸成一把邪剑——上邪。
“如何?不敢相信自己曾经做下的事情?”随之而来的又是一段不休不止的冷笑。“幽都军们,愣着干嘛,杀!”
“杀!”
那一夜,大火冲天,散发着邪气的黑龙凛然盘旋在西陵城上方。这不是一场简单的篡位阴谋,而是太子向自己父亲发起的复仇战争。在熊熊烈火中,姒武观,或者说七夜,当着姒启的面,自剜双眼,遂手捧上邪而去。西陵城横尸遍野,已是一片不毛之地。幽都向王朝的吞并,正式展开。
……
姒启噩梦缠身,疾病复发,临死前传位于太康:“若你弟弟武观太子有一日归来,战于王朝,就把这新都九黎让给他吧。他执念如此,就不必再战,以免伤及百姓。寡人道你善良仁义,也不会对自己的弟弟下手……”
“儿臣、儿臣谨遵父王之旨。”太康哽咽道。
自此,王朝帝子,只剩下了太康和仲康。元康在多年前的古都会上,因未竞得太子之位,发兵动乱,处斩;伯康追随武观,联手幽都。姒启,乃是一代大帝,最终却因为自己的亲儿子而落得个众叛亲离的下场,决定了华夏王朝盛极而衰的大势。